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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 | 何青:四岁半上小学,吃忆苦饭要交钱和粮票

关注本号☞ 新三届 2023-12-15


作者简历本文作者
何青,1962年出生,浙江绍兴人,1978年高中毕业,1979年考入绍兴文理学院数学系,1982年毕业后分配到绍兴地区二轻工业局任职工教师。先后任教办主任,市二轻工业局团工委书记,绍兴市委组织部,绍兴县南池乡、漓渚镇党委副书记,1994年调入绍兴市文化局,任市群众艺术馆馆长。现退居二线。


原题

我的小学生涯




作者:何青

01


也不知是哪年读的小学,因为我真的太小了,只记得那时我才四周岁半,按我们绍兴人的说法,我那年虚岁六岁。如果按时间来推算的话,那应该是1967年的秋天。

尚在我妈任教的幼儿园读中班的我,完全是个孩童,什么也不懂、什么也不会。我那时个子也特别的小,朦朦胧胧、稀里糊涂地被我妈领着去读小学了。

就读的那所小学叫鲁迅小学,是以绍兴籍的中国文化名人鲁迅命名。现在的鲁迅小学可是一所全国知名的重点小学,那时却什么也不是。而且,这所绍兴名校鲁迅小学当时因“工人阶级领导一切”的年代,正被国营绍兴渚漓铁矿工宣队接管,当时的学校的全称为“新渚铁鲁迅小学”。

妈第一次带我到学校,交给了班主任。班主任是位小子矮小,但却和蔼可亲的中年女性,姓宋,对我很温柔。当她带我进教室指定我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后,发现全班近五十个同学全高我一大截,感觉我突然成了这群人的另类。想想也挺可怕的,今后没人再陪我玩了,好孤独。

我这第一次进小学的教室,已是同学们开学一个月后的事了(后来听我妈说,那是因为当时教育部门的规定读小学的标准年龄是七周岁,我根本没到这年龄段)。我天赋聪颖,算术课倒还跟得上,但很遗憾的是语文基础课同学们已经上完了汉语拼音,十分遗憾的是这“a、o、u”我什么也没学到,至今仍是我的短板,可惜现在再想学,却已是力不从心了。

好在当时的“文化大革命”正如火如荼,教育质量不是什么问题,虽成绩平平,但也不至于怎么落后。总算是与这帮子大同学们能相处在一起了。

只是那时,家离学校比较远,从家到学校约有二十几分钟路程,并且中间还要横穿两条马路,妈不放心。好在隔壁茵茵姐姐也在鲁迅小学上学,她大我四年,高我二级。每天,她拎着我的手,从家走到学校,放学后又从学校带着我回家。

02

可能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不知,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——忆苦思甜大会。

除了学校要组织,机关、企业、农村都要组织,并且每年都要组织一次。

学校的这会可开得隆重了,工宣队、革委会,凡所有的头头脑脑们,全一溜坐在主席台上,被邀请来作报告的“贫下中农”自然是大会的主角——那是一场题为《“不忘阶级苦、牢记血泪仇”的忆苦思甜报告》。全体学生分别由班主任老师带领,整齐划一地坐在学校大会堂。

按惯例学校那大喇叭必须先播出《不忘阶级苦》的“革命”歌曲,曲毕,工宣队长便请出报告会的“主角”——“苦大仇深”的贫下中农代表。

记得那“贫下中农”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,那报告像那戏文中的台词,大凡讲的是在旧社会如何如何地受地主的剥削和压迫,受尽折磨,他们吃不饱饭、穿不暖衣,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。

报告中,那贫下中农还时不时地抹些眼泪,催人泪下的“精彩”报告终于引来了场内一片嘘嘘声,被“感动”的人们也终于拿出手帕“抹泪”了。

会后,进行最神圣的仪式是全体师生集体吃“忆苦饭”。那是每人分到两块用谷皮磨粉(俗称面糠)掺上点面粉做成的。为了这两块忆苦糕,每个学生还得交上一分钱和半两粮票。

那时我真的不懂,每每报告会后,我回家总要问奶奶,是不是当年地主对农民真的那么坏,旧社会农民真的吃不饱饭、穿不暧衣?奶奶笑笑后,便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。

看看现在的史料,我们不难想象:1949年以前的绍兴农村,江南水乡,渔米之乡,是否真的是如此?或许,建国前国内部分省、市,农民背井离乡、逃荒要饭的真的为数不少,饿死人的事件也鲜有存在。前些年看到的电视剧《闯关东》不也如此。但要说绍兴也是如此如此,不免让人贻笑大方了。

03


话说到忆苦思甜大会,不能不说说这“泥塑收租院”的故事。

始创于六十年代中期、位于四川省大邑县安仁镇刘氏庄园的“泥塑收租院”,由国家级媒体宣传后,红遍大江南北,还在小学低年级时便学到这《收租院》的故事,记得当时的语文课本上是这样描述的:在四川省邑县的地主庄园陈列馆,有一个收租院,那是解放前大恶霸地主刘文彩强迫农民交租的地方就在这个院子里,不知多少农民被逼得妻离子散、家破人亡。

七十年代的小学语文课本《在“泥塑”收租院里》则是以诗的形式展现的:“妈妈拉着我的手,往泥塑收租院里走。收租院里有个女孩子,也紧紧拉着妈妈的手。她的年龄和我差不多,可她长得却那么瘦,披散着头发,赤着脚,流干了眼泪哭哑了喉。她的妈妈交不起租,地主逼她妈妈去做马牛,女孩子不愿离开妈妈呀,她死死拉着妈妈的手。我含着眼泪问妈妈,这事发生在啥时候。这个女孩子现在哪里,我一定帮她去报仇。妈妈一把拉住我的手,孩子,这种事发生在旧社会,旧社会这种事情到处有,你妈妈也像这个女孩子,经遇了多少苦和愁。”

记得当年的绍兴,学习安仁刘氏庄园“泥塑收租院”,与刘氏庄园“收租院”一样,也塑起了一个再版的“收租院”,让革命的下一代们实地体验地主“残酷”剥削压迫贫下中农的事实,“不忘阶级苦,牢纪血泪仇”。

这离我们小学不远的“泥塑收租院”,便成了我们每年阶级教育的必修课。

每回,我们排着整齐的队伍,在老师的带领下,行走十五分钟,来到这位于市区前观巷内的“泥塑收租院”,感受这旧社会的苦,享受这新社会的阳光雨露。

也别说,似懂非懂的我们这一代长在红旗下的少年们,也就此慢慢领会了党的英明伟大,领悟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。

当然,参加工作后,出差去四川时,也专门去了一回大邑县安仁镇的刘氏庄园,也详细了解了这“收租院”故事后的真实。

04


记得第一次上舞台演出是1973年,演出地点是人民大会堂。

那时我在鲁迅小学,工人阶级当家做主,工宣队长是学校中最高权威,校长必须服从工宣队长的绝对领导,一声令下,学校建立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,宣传队员从三、四年级的小学生中挑选。

或许是灵气的感应还是本人的音乐灵感,于是乎,本人有幸成为了文宣队的一员。这文宣队是政治工作的灵魂,自然进入这队伍就是学生中的佼佼者了。平时一文不名却一直被称之为“小不点”的我,一下子,在班级中便威风多了。

每天下午课后的时间,便是文宣队的活动时间。在老师的带领下,我成了器乐队队员,分配给我学的乐器是一件庞大的物品——60贝司键盘手风琴。

抱上这“劳什件”,好家伙,呵呵,占去了我大半个身子。看到人家二胡啦、三弦啦、瑟琶啦什么的,不知有多么眼热人家那东西呵。无奈,学呗。

学到无所谓,本人天知聪明,没什么学不会的。在老师的指导下,倒也学会了一大半。只是身子实在太单薄,二三十分钟下来,便满头大汗。不到休息时间,便放下那物件与小伙伴玩去了。

坏事也就坏在这里,那庞然大物放在凳子上,恰好工宣队长经过门口。“这革命的东西那么贵重,万一掉下来,摔坏了怎么办?”工宣队长断然发话,取消学琴资格。于是乎,学了半拉子的手风琴,便含泪分手,与之告别了。

处分啦、检讨啦,万福的是,终于没被文宣队“开除”。只是不能玩这东西了,文宣队长法外开恩,打手鼓吧。

这手鼓又不像现在专业剧团那鼓,要求特高,形似那新疆的“冬不拉”,指导老师只要求合音乐节拍,每一拍子打一下,同时再来一下大拇指的按鼓,这按鼓后发出形似“突突突”的声音。这根本难不倒我,一次排练下来,便与乐队合拍了。

排练的第一个节目是《洗衣歌》,这是一个歌舞表演节目。说的是一群藏族姑娘与一支驻守边疆的解放军战士的友情故事,解放军战士保家卫国,藏族姑娘为解放军战士洗衣,双方和和美美、其乐融融。演员队在舞台上排,我们器乐队在边上为他们伴奏。这《洗衣歌》的音乐还真美,真动听。

终于, 我们去了人民大会堂演出,还获了奖。

只是,从此,这《洗衣歌》的音乐一直在我心里存在了,今世难忘。并且,从此,我也与文化艺术有了缘分。

05


小学那时,正值全国人民兴起狂热的“文化大革命”。最高统帅的“工业学大庆、农业学大寨、全国学人民解放军”成为时兴的话题。

学校如何学呢?行啊——开荒种地,当时时兴叫“大寨田”。于是乎,校园内好好的操场被人为地开成了庄稼地,种上了蔬菜、蕃芋甚至水稻等农作物。这“农业学大寨”可是学到位了吧。这种事在现在的年轻人看来或许是天方夜谈了呢。

呵呵,工宣队员们有事做了,老师们有事做了,学生们当然更有事情做了。

每周,安排每个班级的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,进行学农劳动当然是必修之课,这既能让学生炼红思想,又能为社会“生产”出农副产品,可谓一举两得。

记得那时学校对每一个学生还布置了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——每个学生支援农业生产,必须积肥。并且,学校规定了任务,每个学生每周必须积肥五十斤以上。

虽说这肥料处处都是,不过那时的生活肥料可实实在在是个宝呵,这不,那年代农民伯伯还抢着划船进城用大草纸换人粪肥呢。虽说学校规定只要是肥料均可,比如上山拔青草、下河围水草,家里的菜叶、煤灰之类的均可算肥料,但对我家来说却十分为难。因为当时父亲在部队当兵服役,母亲在幼儿园工作较忙,家中不开“伙窗”,一日三餐均在母亲幼儿园食堂“搭伙”,何来菜叶、煤灰之类的“肥料”。想去就近府山公园拔草,只是由于所有学生都有这积肥之任务,因而这山边青草也显得“身价非凡”了。

无奈,完不成任务的我只能接受挨批评的份了。记得挨批最为严重的一次是:全班同学会上,班主任老师请排长(那时学校实行红小兵组织,一个年段称红小兵连,一个班称红小兵排)通报成绩,结果自然是我排在倒数前三名。班主任老师当着众同学的面对我们进行了严肃的批评,批着批着,老师灵感有发,大家都是学校农业学大寨的促进派,那我们便是的促退派了。也就是从此,我被同学们冠以这“促退派”之名了。

06


记得好像是读四年级的那时候。

那天下午,我们正在教室、操场等地分组讨论,也不知那是讨论什么?只记得校园门口传来消息,说是有女学生跳井死了——

同学们讨论的心思也没有了,也不管老师批评与否,争着向出事地点奔去。

奔到校园外约两百米处的一井台边,发现人群已围的是一层又一层了。

还没挤到出事的井台口,发现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已经被人们从井底打捞上来。没等我看个仔细,救护车便载着那女孩儿飞驰而去。

挤在人群中的我便仔细打听着那出事经过:原来,那女孩儿叫徐越明,是隔壁红卫小学的学生,当天下午,他们班组织考试,那女孩大概考不出来,便拿出作业本在抄——这作弊行为被监考的王老师抓个正着。王老师便严厉批评了她,没收了她的考卷。

女孩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,离开考场后,女孩儿感觉面子过不去,越想越委屈,在回家的路上,经过那井台,一狠心,便从井台口跳了下去。

后来得知,那女孩儿送到医院时,其实早已断了气。

只是第二天,我们发现那女孩儿的尸体停放在那学校大厅,像灵堂一样布置在那儿。红卫小学学生全体临时被通知放假,市文教局革委会与校革委会等领导与学生家长在谈判,听说那女孩家里兄妹很多,父母兄弟们集体来校闹事,要求严厉惩处“当事人”王老师,责问为人师表怎可如此对待学生?

在那“火红”年代也就如此,“师道尊严”“白专道路”正在受到严厉打击,当时的报上正登那个受到统帅高度肯定的“白卷英雄”张铁生,那北京的“黄帅”事件也正出笼。教育为工农服务,教师“臭老九”的地位近乎能与“地、富、反、坏、右分子”相提并论。可怜的王老师也就命该如此——开除教师队伍,理个阴阳头,天天站在校门口游街示众。甚至那学校的校长,也因此事受到牵连。

天理昭昭。若干年以后的某一天,我已是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一名准机关干部了。行走在旧时的红卫小学校门口,那里已是一群居民住处,人去楼空,也不知那红卫小学搬向何处?只打听到那当年可怜的王老师已经被“解放”出来了,好像仍安排在某所小学任教,路人还告知:王老师经过那“风雨”的洗礼,比以前更漂亮了、更坚强了,那理过的“阴阳头”已经变成了一头“大波浪”了。

07


这样的日子一共过了四年,我该读小学五年级了。妈去学校走访了一次,与班主任老师交流了一下,妈发现我真的太小了,相处四年的同学大都高我一个头,我被同学们戏称为“小不点”,总是有人拿我开玩笑。

妈发现当初她的观点有误区,本想着早读书早工作,但问题是按年龄计算的话,我11岁小学毕业,15岁高中毕业该工作了(当时学校是五年小学,二年初中,二年高中)。15岁高中毕业,我还是个少年,该干什么?

与班主任老师商量了良久,终于,妈下了决心,让我退学一级读书。当时我虽小,但还知道个脸面,做留级生——我才不干!我坚决不同意。

胳膊扭不过大腿,在妈的坚持下,我一脸无奈。留级吧——我退学到了四年级,开始与低我一级的新同学们相处了。

“留级”后的我,虽然已坐在四年级教室里了。论辈份,我比他们高一届,该是学兄了;可是体育课上一排队,好家伙,我还是排在全班第一——个子还是最小。

好在我这个人的人缘还挺好的,转眼,新伙伴就成了老朋友了。功课对我来说那是轻松的事了,班里同学也相处得比较投缘,只是心里有个结——当不成班组干部。或许是个小不成气候,还是我真的没什么组织号召能力,近两年中,就是与班级干部无缘 。要知道那时,心里想着就是给个小组组长、课代表干干,自已也会豪不犹豫认真努力去做好的,可没人选我,老师好象对我也根本重视不了。倒反过来却给了一个反面典型——农业学大寨的促退派。

08


本来想想也就待到小学毕业算了,可到临近毕业的前几个月,忽然上面有信息说鲁迅小学要办“戴帽”初中了。这“戴帽”初中在当时或许也算是新生事物吧。试想,一所全日制的完全小学,就算教育质量最了得,一下子能配出一套班底的初中教师?在现在或许这是天方夜谈,可那是白卷英雄张铁生上大学的年代,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农村青年都能上大学,小学兴办初中班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。耽误下一代又算什么?只要能“革命”就行。

在幼儿园教书的母亲当然不可能不知,读那戴帽初中意味着什么?偷偷地,她在帮我联系转学的事。在当时,鲁迅小学办“戴帽”初中是新生物,换言之,只要跳出鲁迅小学,那我便可以顺利升入普通中学了。

我老姑那时帮了我一个大忙,当年她从绍兴普师毕业后分配在市区的光明小学(后改名为西营小学)教书。转学的“重担”便交给我老姑了。并且当年我老姑也担任着毕业班的班主任,老姑做通了校工宣队长和校长的工作,我便顺利地转到光明小学读书。可能是老姑考虑到侄儿放在自己班里不便,我便转到隔壁的五(2)班。

这小学转好了,新学校也上了,虽又一次接触新面庞了,但这回我上学的积极性却大大得以提高了。因为我一下子从鲁迅小学什么也不是的“平头百姓”成为班干部了,而且在班级中也响当当的红起来了。相信这个中原因大家也一定清楚,只是那时感觉到这“后门”还开得还真管用,自豪中想着:嗨嗨,谁让我“朝中”也有人了呢。

不过话说回来,这几个月的班干部,也着实让我过了一回“干部”瘾。班主任老师看我在文艺上小有才气,封了我一个文艺委员,我便努力地干上了。虽说没什么重大建树,可实实在在地由我牵头排出了一个节目,在学校文艺演出中亮了相,那回我可真算是出足了风头。

也真是亏了那一回班干部,才让我真正地走上学生干部的岗位,也为我在人生道路中的每一步都起到了关键的作用。回想起来,当年那“后门”开得实在是太大、太值了。我庆幸我自己的幸运,也为我自己找到了那么一次“来路不正”的机遇而骄傲。

09


昨日,鲁迅小学那老班长又来电,说是老同学们再聚一下。

当然是好,又是一年多没见面了,都奔六的人了,还能有几次相聚?

亚都大酒店,说好五点半。

      五点零五分,老班长来电,说是有点公务在身,晚一些到,令我代行前去先点菜。尊命,立即驱车到亚都四楼,找到包间后立马点菜。点完菜再回到包间,发现老同学们已到得差不多了......

首轮开场祝词当然该是老班长的,他是今天聚会的主角,也是设宴的招待者。记得老班长当年小学时雄姿英发、谈笑风声,不仅仅是班长,而且还是学校的重要学生骨干,每次重大政治活动、文体活动都少不了他的参与指挥,好不令人敬佩。只是中学后没好好努力,提前结束学业,成为“工人阶级”的一员了。

当然,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——老班长虽没考过大学,但其体内潜在的“将才”素质总能办成大事的。九十年代初期小平同志南巡讲话以后的经济大潮中,老班长毅然下海,在商海中重新找回了自己,现在的他居然自学成才,成为市内一规模较大的电脑公司总裁。

祝词以后便是轻松的漫谈。老班长很是独具匠心,每每聚会都是“男女搭配,喝酒不累”,昨日聚会的十二位老同学中,居然女同学的比例也占了三分之一强。轻松自如中,话题就多了。我当年班上年龄最小,个子最矮,一直被冠名“小不点”,无奈中,又成了一个喝酒谈天的笑料。好在俺还算是机灵,话题立马转入一女同学去——当年可是学校的舞蹈“明星”,那学校歌舞队当年排的《洗衣歌》那舞蹈我至今记忆犹新,那美丽可爱的女孩可一直映在脑海呵。说着说着,我还带头唱起了当年的那《洗衣歌》。

说毕,同学们便一阵欢乐,问当年的美女姑娘:你还能唱吗?答:哈哈,能唱?我现在还会跳呢。又是一阵大笑。

与老同学相聚,算是触景生情吧,免不了又引起当年的许多回味:一下子,当年的那《小学文宣队》《大寨田的故事》《徐学敏之死》《农业学大寨的促退派》等故事便涌上心头......

谈笑间,蓦然回首,发现大家都老了,并且实实在在地老了。当年英骏的老班长虽还“英雄犹在”,但细看也已是两鬓斑白了;当年那女同学中的“偶像”帅哥胖得已不成“人样”了,那额头上的“汽车路”已不只是“四车道”了;特别是当年那些美女们,岁月的创伤也实实在在刻在了她们的脸上,不能不承认年龄是个宝呵......

记得二十多年前,唱着《年轻的朋友来相会》,说得明明白白的:再过二十年,我们来相会,荡起小船儿,暖风轻轻吹.......一眨眼,我们都老了,我们能还有几个二十年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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